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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云彩.上

#独伊,有西罗马背景板板

#重度ooc预警

#姊妹篇:彩色云彩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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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开心时,云朵是粉色的;难过时,它是紫色的,只有在上帝面前,它才是白色。】

 

我不会画画了。

 

真好笑,一个画师不会画画了。

 

路德维希盯着辞职原因那一栏,这算什么理由,他有时候真搞不明白,公司花大价钱请了这个从名校毕业的画师,高薪伺候着他,每年还有一个多月的假期,他有什么理由辞职。

 

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张辞职申请了,每次理由都一样,不过当然,路德是不会批准的,除非他想被上司骂。

 

如果他的目的是加薪,那么他成功了。

 

把辞职申请折了两下,扔进身后的垃圾桶,便起身,来到傲慢的画师面前——他其实不傲慢,相反,对每个人都很好,同事都很喜欢他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辞职这件事上那么固执。

 

一整个上午,这名画师才刚打了个草稿,本想着跟他好好聊聊,但他这种行为,属实让时间观念特别强的德国人怒了,他决定好好教育他一番,于是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。

 

“这幅画明天早上就要收,你就打了个草稿?”

 

“是......”费里西安诺盯着自己的脚尖,脚尖不安分地左右摇摇晃晃,似是不以为意。

 

“呼.......”他长舒一口气,扶额,“你要辞职?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我不会画画了。”

 

“这不是理由,你今天上午还在打草稿。”

 

“我判断不出它好不好看。”

 

“撒谎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说实话。”

 

“玩家说那些插画太千篇一律了。”

 

“你要知道,重口难调。”

 

“可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 

“好吧,一个月?”

 

他还是扭扭捏捏,低着头,良久,“嗯。”了一声,离开了,其实路德可以批准辞职的,上司不会怪他的,这弄的,反而显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,算了,不去想了,一个月的假期,趁着时间,好好出去玩玩。

 

路德被辞退了.......

 

他没想到,就在自己收拾好行李,买好到威尼斯的船票时,得到了这个消息,是同事带来的。他说,路德维希本来就不招员工喜欢,也就适合管理,这一番,上司认为他是个容易受个人情感控制的人,便把他辞退了,现在,公司缺的从来都不是管理人才,而是像你一样,创造力。

 

开什么玩笑,怎么这样.......

 

“咚咚咚!”他不去意大利了,跑到路德维希家门口——毕竟多少是因为他,总要去跟他好好说说,大约等了两三秒,门开了。

 

见来人是费里,他有些惊异,但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,侧身,示意来人进来。

 

路德维希家里布置得很工整,大部分是黑白色调,还有红棕色的木头家具,角角落落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所有物品都被陈列得井井有条。暖色调的沙发和抱枕又增添几分温馨,简约却不单调。

 

探出脑袋,左看看,右瞅瞅,换上拖鞋,小心翼翼地迈进门槛,不好意思地看向路德:“对,对不起,因为我......”

 

“没事。”反正他也不想在那个破公司呆着了,正好,这些积蓄还够自己挥霍个一年多的,至于下一个工作,走一步看一步啊。

 

沉默,就连平日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费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听到指针转动的声音。

 

“你还有不到半个月的假期......”

 

“知道。”这是在提醒他吗?他需要画画了,不知为何,从心底里居然生出一阵抵触的情绪,不该是这样,他向来都是享受画画的。

 

后来,后来他在路德家吃了个晚饭,便离开了。

 

路德维希再次见到费里西安诺,依旧是在他家门前。

 

“我没地方住了……”他泪眼婆娑,抱着湿漉漉的外套,鼻子一抽一抽,蹲在地上,靠着冰凉的墙壁,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
 

他连忙把人带进客厅,给他倒了杯热水,递给他一条毯子,在旁边审视着他,这人怎么回事,距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一个月,是跟上司吵架了吗?毕竟他的住处,是公司安排的。

 

似是看出路德在想什么,费里西小口喝了一口热水,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:“我被开除了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他扭过头,不愿说。

 

“那为什么来找我?”

 

“我没地方住。”

 

“你同事?”

 

又是一阵沉默,睫毛垂下来,还是那副不愿提起的样子。

 

“好吧,要交房租。”

 

“没钱。”

 

“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留你?!”

 

路德维希有些生气,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,眼前这个画师,跟自己,还没有熟到可以借宿的地步吧,更何况照常理,他应该对自己心存愧疚才是,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......

 

谁知费里西依旧不发一言,用他那湿漉漉的双眼盯着他,仿佛被一直流浪猫,跟在主人身后,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楚楚可怜地问:“你打算抛弃我吗?”

 

好吧,路德承认,他受不了费里这么看着他,或许是出于对弱小生物与生俱来的同情,他答应了,但他还是警告费里:“不要进我的书房,好好待在你的客房和客厅。”后者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
 

自那之后几天,路德维希都没有看见费里西安诺,据他留的纸条,他在晚上接稿,白天睡觉,让路德不要打扰他。莫名其妙,明明是自己好心收留他,怎么搞的自己像是外来人一样。

 

日子本来应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,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,也像是住在两间屋子里那样,互不打扰,各过各的生活,只是,在某一个白天,路德正在厨房里煎牛排——那是他的午饭,突然,客房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。他赶忙关上火,脱下围裙冲进客房,想法很简单,人不能在自己家死了。

 

也没敲门,径直而入,看见地上一片玻璃碎渣,费里西安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,支支吾吾:“我,我只是想喝口水。”

 

“好。”路德维希见当事人没问题,从门后拿来扫把,递给他,示意他自己扫,接着便去倒饰自己的牛排,突然又想起,簸箕还在门后,又返回......

 

“费里西.....你......在干什么......”

 

他僵硬地伸出手,隔着两三米,伸向费里西安诺——拿着一片玻璃碎片,朝着自己的小臂,碎片尾断接触,已经渗出了暗红色的鲜血,一滴一滴,落在地板缝里,滴答滴答。

 

突然惊觉,将玻璃碎片藏到身后,慌张地看向路德维希,眼神四处躲闪,向后退了两步,险些猜到玻璃碎片,他低着头,不知道该作何解释。

 

“费里西!你在干嘛!”

 

见后者毫无反应,路德维希的声音大了好几个分贝,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啊,这个画师这么危险,他想起新闻里那些自残倾向的人,他们身上的伤痕,心上的伤疤,再看向眼前这个盯着脚尖的“病人”——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是这么判断费里的——一股同情油然而生,还夹带着自责,他不知道费里有什么不愉快,但是至少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,他没发现此人一丝一毫的不正常,每一个病人都应该得到关注,他开始反思。

 

一般来说,这种情况,应该先给病人家属打电话,他从费里那要到了他哥哥的电话,趁着费里睡着,打了过去:“喂?”

 

“喂?找罗维的嘛?他睡觉了,你有事先跟我说吧。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,听口音像是西班牙的,他的声音很轻,看样子电话的主人确实睡着了。

 

“嗯,麻烦告诉他,费里在我这。”念出了一串地址,便挂了电话。接下来,只要看着这个人不自残,等到他哥哥来接他,就可以了吧。

 

“.......”安东尼奥听到这话懵了,过了半分钟,才反应过来,拍拍罗维的肩膀,“罗维诺!快醒醒!费里被人拐了!”

 

“烦死了混蛋!我要睡觉!”罗维诺不喜欢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,非常不喜欢,他抓起枕头朝安东尼奥砸去,后者跌坐在地上,也不忘催促:“快起来啦,小费里有危险!”

 

“嗯?”听到弟弟的名字,罗维诺才冷静下来,拍拍迷糊的脑袋,“他怎么了?”

 

安东尼奥把刚才的电话录音给他放了一遍,又解释刚才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,本以为罗维会紧张地拿起披萨刀,就冲到那人的家中,把费里抢出来,谁知道,他不屑地“切”了一声,嚷嚷着他还以是什么事呢,转头又要去睡午觉。

 

“能拐走费里的人,还没出生呢。你等着,最后倒霉的肯定是那个混蛋。”

 

也是,上帝保佑那个打电话的人,希望半年后他还平安。

 

等了整整一夜,也没等来他的兄长:“你跟你哥哥关系不好吗?”

 

“很好。”

 

“那他为什么?”

 

“估计是不敢见你。”

 

“见我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费里西安诺撇撇嘴,不想回答。

 

哎。路德长叹一口气,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,现在知道了,总不能真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,随时面临自杀的危险吧,果然还是过不去良心,他一脸无奈地拉着他,带他去医院。

 

“医生治不好的。”

 

“相信医生。”

 

“我大学选修学的是心理学。”

 

“.......”

 

惊讶,震惊,没想到,在这之余还有一些怜悯,究竟是什么样的往事,让一名选修心理学的画师,自己得了病。

 

“那人带费里去医院了?”罗维一边说着,手机里游戏的声音还不断地传出来。

 

“是的,我看到他了。”放下一束玫瑰,安东尼奥把外套挂在衣架上,熟络地揽过罗维诺的肩膀。

 

“哈,那人不会真以为有人能治好费里西吧。”胜利的音效从手机里传出,罗维诺心情畅快,把手机扔到一旁,用胳膊肘捅了捅安东尼奥的侧腰,“毕竟,他是自己想得病。”

 

“我饿了,罗维诺陪我去做饭吧。”说着,用自己的脸蛋蹭罗维诺栗色的头发,还不忘用手呼噜两把。

 

“别离那么近啊混蛋!”

 

从医院出来,路德拎着一大包白色药盒还有整整三页的注意事项,同费里并排走着,伸出手:“治疗费?”

 

“?”还是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,注视着路德。

 

“我没有义务给你治病。”路德维希别过头,不能再像上次那样,他简直是得寸进尺。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好吧,我先给你付上,记得让你哥哥转给我。”

 

他沉默了,良久,站在原地,盯着地面,忽而,拉起路德,小步跑到最近的那个花园,坐在长椅上,仰面望着天空,用手指比划着云朵的形状。

 

莫名其妙。路德当时这么认为,但鉴于他是个病人,也没有催促,在旁边打开手机,把药放到一旁,静静地等待着。

 

“路德。”他还在用手掌比划着,一会儿眯起一只眼,一会儿侧过头,对着那几朵普普通通的云彩,不知那玩意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。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你看天上的云彩,是什么颜色?”

 

“白色。”

 

“可我看,他们是橙色的,橙得发红,那一朵,和这一片,在打架,然后那片云彩去劝他们,糟糕,他没有劝动.....”

 

这就是精神出问题的病人吗?那一天,路德真的长见识了,一脸无奈地听费里西讲云彩,直到晚霞漫上天空,他才发现一下午,整整一个下午,自己居然什么事都没干,在这听了好几个小时的童话故事。

 

他听得昏昏欲睡,靠在长椅上打算睡一觉,等费里什么时候看够了再回去,谁知,耳旁费里的声音,有些断断续续,夹带着只有哭泣时才会有的呜咽声,他睁开眼睛,看见病人愣愣地看向天空,微张着嘴巴,侧脸,一地晶莹的泪珠顺着下颌线划过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红色的云......被火烧了......”

 

他并非不想照顾费里西安诺,但是,没有理由啊,没人给他开工资,费里连住宿费都不交,天天早上还需要自己做饭,那病人嘴还叼,一会儿要吃披萨,一会儿要吃意大利面的,他总觉得,自己才是受雇佣的那个,像保姆一样,凭什么啊?有时候他真想不管那个病人,把他扔大街上,他也确实这么干过,结果还是自己去捡回来的,他不知道这些举动的来由是什么,费里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照顾,他把这一切归根于一个道德高的人,对病人的同情,或者说是好奇。

 

在路德维希的督促下,费里西安诺的作息逐渐正常,他不再半夜画画,白天睡觉,他开始早上八点准时起床跑步,晚上十点准时上床睡觉,一日三餐样样不落,路德把费里每天的开销记在电脑上,算好到现在他一共欠了自己多少钱,虽然他知道钱多半是要不回来,但他希望这些记录在某一天能够帮他赶走费里。

 

“为什么不吃药?”中午,路德维希按时回来做午饭——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,工资没有之前那么高,但时间比较自由,也够他生存了。看见门口的垃圾桶里,一盒未拆封的药盒。

 

“我没生病。”

 

“病人都说自己没病。”

 

“是真的。”

 

“好吧,”他一面答应着,一面把药盒捡起来,递到费里西面前,“把药吃了。”

 

费里扭头,不去接,很明显是生气了。

 

真是的,到底是谁应该生气啊。他埋怨着,瞥见桌上——费里西安诺的电脑还开着,好奇心驱使,他走过去,看见他未完成的画,有些出乎意料。

 

从他被公司辞退,过了半年,费里的画还是以前那样,没有改变,不,与其说是以前那样,不如说,是他认为自己“不会画画了”那段时期的风格,在这之前,费里的画不是这样的,在那之前,带有很大的空想色彩,颜色的运用鲜明又大胆,有一种撕裂感,这才是公司高薪聘请他的理由,但是,后来,他的画逐渐趋于平淡,与市面上的一样,千篇一律,不难看,但不出彩。

 

“砰——”

 

从费里的房间传出一声巨响,糟糕,他忘了,费里是病人。连忙放下手中的药,敲向房门。

 

门开了,跟上次一样,地上是碎了一片的玻璃渣,只是这次不是不小心,是故意的。

 

他拽过费里西安诺的手,果然,上面深深浅浅的,一些疤痕,面前人却像没事儿人一样,面部表情地盯着自己有些可怖的手臂。

 

怎么办.....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把他送回他家人那里吗?他的家人会关心他吗?继续照顾着?可是......他不该产生这种想法,费里西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,没有诚挚的友谊,为什么会想着把他留下呢?一定是那双眼睛,它太吸引人了,他第一次感觉到,费里西安诺,就像一个会蛊惑人心的魔鬼,专门找他这种正直的人,勾引他们走上歧途。

 

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,那么他成功了.....

 

他把费里的手臂放下,从自己的卧房里翻出酒精,示意他坐下,小心翼翼地帮他消毒。

 

他动作很轻,像是对待受了重伤的小动物,很细心,很认真,很温柔,费里西安诺盯着他,出于工作原因,他经常这么观察别人,他见过金色头发的人有很多,轻浮如弗朗,绅士如亚瑟,开朗如阿尔,清冷如娜塔,路德维希,不同于上述,他开始细细思考,描摹他的模样。

 

他很认真,所以头发都用发胶梳到脑后,那些头发显得有些硬邦邦的,不像弗朗那么飘逸,也不想亚瑟那么凌乱;他的眼睛,跟阿尔一样,是蓝色的,只是淡了些,少几分纯真,多几分温柔;他的眉毛,比亚瑟细点,皱起来的时候很吓人,有些严肃;他的脸蛋,比哥哥和东尼白一些,容易脸红,至少跟自己比起来;他的肌肉也很结实,估计是经常锻炼;他的耳朵,他的手掌......都一点一点浮现在费里脑海中,汇成一幅画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路德发现,他正在发呆,一只手举到费里面前,挥挥。

 

“啊,没什么,”他回过神来,低头思考着什么,最后抬头,拉住路德维希拿着棉签的哪只手。

 

“啾。”

 

“谢谢路德。”

 

不正常。这是路德维希的第二反应,第一反应当然是一片错愕,甚至心跳得还有些快,后来回忆,原来自己从那时候开始,就已经掉进陷阱了。但仔细一想,费里西安诺,这个白吃白喝白住白治病的人,居然会感谢自己?还是治疗终于有效了?他把这反常的行为归类为后者。

 

这件事情之后,费里西安诺出门的频率增加了,是大大增加了,从前一周出去不到两次,如今一天就要往外窜两三次,无论是碰到老爷爷还是老奶奶,不论是小朋友还是青年,不论男女,一律涌上去,热情地打招呼,交换电话号码和姓名,笑眯眯地跑出去,再笑眯眯地回去,这让路德想起刚入职的费里,也是这副自来熟的样子。

 

他病好了?路德不禁心生怀疑,一般来说,心理方面的疾病能好得这么快吗?还是现在快乐的费里是他装出来了?他慌了,如果是这样,显然情况并没有好转,反而恶化了。

 

“费里西安诺。你解释一下?”

 

傍晚,路德坐在沙发上,跟烤好的香肠大眼瞪小眼,只要夜幕降临,费里西才回来,他十分不爽地帮他把门关上,在吃饭时一脸严肃地询问。

 

“看!路德!菊送的花!”

 

“.......”

 

“好吧,解释什么?”

 

“.......”路德没有说话,如他刚进来那样,一脸严肃地看着费里。

 

“我知道了,我只是想和大家玩......”

 

“那你之前?”

 

“我不想说。”

 

“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去。”

 

“可你不会。”

 

是了,他不会,不知道为什么,一但对上那双蜜糖一般的双眼,他所有理性的神经都仿佛崩短了一样,他在寻找原因,却最终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——他可能喜欢上费里了。

 

为什么?不知道,情感的源头大概要追溯到他的家门第一次被敲响,那个抱着湿衣服蹲在门前的费里,从那时候起,就心生怜悯了吧。他喜欢看费里的笑脸,尽管在他改变情绪的这几天前,他不喜欢笑,他笑起来的样子可要命了,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,让人想藏起来,偶尔回来得晚,还能看到费里在电脑前,愁眉不展,嘴唇撅起来,挂着一支铅笔,烦闷地盯着一片空白的屏幕,可爱极了。

 

不知道用可爱来形容男孩子,是不是有些不大贴切,但费里西就是这么一个人,路德再怎么思考,也想不出除了这个,费里身上的优点,几乎没有,他懒,不独立,什么都干不好,他不理解,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,但转念一想,哈,自己对他没有动心才是不正常。

 

就这样吧,等他什么时候呆够了,就让他离开,自己的心意,就一直藏下去吧。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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