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晚上吃什么?
今天晚上吃什么?
#独伊,副仏英
# 3K字的小摸鱼了属于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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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——呼——
风呼啸着,卷起沙尘,天空一片雾蒙蒙,像中年人吐出的烟圈。周围一片萧条寂寥,一些树枝叉在地上,上面挂着一块布,像是衣服的一角,那下面便埋葬着死人。
随着环境污染,各种病毒接二连三地传播开,空气中满是致命的物质,整个地球,已经不适宜人类我生存了。
所幸,一家不知名的研究所研究出一种会发光的水晶,凡是水晶光芒所及之处,便无病毒滋生,可惜,因为水晶量有限,一些暴躁的人趁晚上,抢走研究所所有水晶。可他们没想到的是,他们唯一杀死的那个看门的,是水晶的研究员,除了他,再没人知道水晶的制作方法。
后来这些水晶流落到不同人的手里,那些人占地为王,建起一座座小的保护区,被拒之门外的那些人,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——死亡。
快到了……快到了……最近的一个保护区!
费里西安诺已经整整三天!没喝到一口水!嘴唇在厚厚的面罩下干瘪地难受,他恍然看见不远处的蓝光——他猜测那是保护区,转而一想,说不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……
他拿着一根较粗壮的木棍当拐杖,但显然,这根木棍已经无法支撑他的重量,他倒了下去,重重地,砸在砂砾上,他想着:
我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吧……
再次醒来,是在一个帐篷里。
我还活着?!
费里西安诺有些不可置信,迷惘地摸索着,自己的脸,鼻子,嘴巴……都还在!而且没带面罩……这里是保护区!他几乎在一瞬间反应过来,然后迅速起身,看清了身边,正在给他倒水的金发男子:
“我检查过了,你没被感染,只是有些缺氧缺水,好好休息,过几天应该就好了。”
那人打扮得十分利落,金发被梳到脑后,蓝色眼睛,标准的日耳曼人长相。他看上去十分严肃,让人很难想象他笑起来是什么样,于是费里默默在心里立了个目标:离开前一定要看到这个人笑。
他接过水,那人就开始介绍自己:“我叫路德维希,是这个保护区的一员,阿尔弗雷德不知在哪捡到了个水晶,竖起根木棍将它放到高处,照亮了方圆几里,我们便都来了这,在这生活着。”
“路德维希……阿尔弗雷德?”刚从另一个保护区被赶出来,费里西安诺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这里的领导者,以防再次被赶出来。
“一个小孩……”路德维希显然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人,语气中有那么几分不屑,“捡到个水晶,就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。”
对于这些,费里西安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,小心地喝着水,不做声了。
可能是天赋吧,就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亲和力,费里西安诺很快就和这一个保护区的人们熟络起来,包括路德维希。
这里的人算不上多,人种却都不同,有来自遥远东方的中国人,日本人,有高大的俄罗斯人,有金发碧眼的英格兰人,也有留着胡子的法兰西人,和吵闹的美利坚人。
——当然这些都不重要。
在这种时候,谁会在意人们来自哪里?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,就是活下去。
说不上为什么,费里西安诺经常想,那么强烈的生的愿望到底来自哪里,他猜,是因为一直相信会有研究人员制出解药,他们会得救。
或者说,是对未来还有向往,毕竟人不能丧失希望,不是吗?
“费里,费里西安诺?”
“嗯?”
是路德维希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这一句话瞬间把费里西安诺拉回了现实,他正躺在地上,仰头看天上的风景,那五彩的云朵,蔚蓝的天空,温暖但不耀眼的太阳,又重新变回乌压压一片,随时都有可能坍下来似得。
“没什么,在想,我们以后会一直这么下去吗?没有家,只能住帐篷里,看不到远处的风景,只有黑沉沉的一片,每天都有人因为病毒死亡,被抛弃,每天都有人为了外面一些被埋起来的动物尸体奔波……”
“虽然,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……”他坐下来,坐在费里西安诺的身边,不要误会,这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山坡草坪,那是棕红色的泥土,和一些石砾,他们就在这,一个躺着,一个坐着,“但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实现,我的哥哥就是……”
“会的,”他坐起来,看向路德维希,眼中有光,“一定会的。”
“对了路德!跟我讲讲吧,弗朗哥哥和亚瑟今天早上为什么又吵架了?”
“他们……”回忆起今天早上,路德隐约觉得胃有些不舒服,“下一次出去搜寻食物的人是亚瑟,弗朗西斯非说他最近着凉不让他出去……于是就……”
“噗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真是,什么都能吵起来啊!”听了这话,费里不禁捧腹大笑,“挺好的不是,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有个知心朋友。”
“嗯。”
路德嘴上应着,眼睛却盯着费里西安诺。
保护区每天都有些供应的食物,或许是一些硬面包,或许是几块快要发霉的肉,费里刚来不熟悉的这段时间,都是路德帮他带些。
费里西安诺吃起东西让人看着很有食欲,尽管这些算不上好吃,甚至对吃穿有讲究的意大利人来说有些难吃,但他还是会把路德每次带的东西吃完,然后称赞一声“真好吃。”虽然能看出来他不喜欢这些食物就是了。
“这几天厨师是亚瑟……”
“我也吃了你们几天白饭了,今天的晚饭就交给我吧!”
他看起来很有干劲。
路德觉得,跟他在一起,就像身边有一个小太阳,灿烂。
真好,他想,这几天是他哥哥走后,他最快乐的几天。
“怎么样。”小太阳闪着星星眼,盯着路德维希咽下第一口饭。
“很好。”路德维希给出了肯定的评价,末了,还补上一句,“比亚瑟好太多了。”
费里西安诺用的还是那些食材,只是在处理的时候细致了一点,摆盘的时候特意设计了一下,他对路德说:这是一种仪式感,不论在何种境况都应该有。
怪不得说意大利人是最理想的情人。
路德维希承认,如果费里西安诺是女生,或者自己是女生,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对方在一起。
如此平静的日子能持续多久?
——很快就被摧毁了。
当他们看见弗朗西斯背着亚瑟,从保护区外面走来的时候,他们便知道,又有一个人失去了未来。
弗朗西斯没有说话,亚瑟满脸通红,大大小小的汗珠模糊了面罩,他胳膊处有划痕,鲜血暴露在空气中,已经开始溃烂。
“弗朗西斯……”
“让一下。”
他阴着脸,费里从来没见过弗朗西斯这幅表情,他将亚瑟放回帐篷,替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,并示意人们不要进来,将帐篷门拉得死死的,知道从里面出来才摘下面罩,没有与人多交谈,径直去找阿尔弗雷德。
费里西安诺和路德维希,包括围观的所有人都知道,这意味着什么,病毒可以在空气中传播,所以他们出保护区才要戴面罩,接触过患者还要及时消毒,但消毒液有限,并且这种病没有治疗方法,遇到此类情况,一般是选择放弃,将患者逐出保护区,但……即使嘴上说着讨厌亚瑟,大部分还是将他视为朋友。
弗朗西斯回来了,不出所料,他请求几人的帮助,将亚瑟和帐篷一齐移出了保护区,正当人们为亚瑟默哀的时候,他对大家说:“哥哥我不拖累你们,但混蛋需要人照顾,助我好运吧!”
说完,也出了保护区。
之后一个月,没有人看到弗朗西斯回来。
直到费里西安诺带着路德维希,在保护区外的帐篷里发现两具紧拥在一起的尸体。
“路德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们……找个地方,把他们埋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
怎么说也是朋友,不至于如此无情,路德拿来一个担架,在前面抬着,费里西安诺跟在后面,他们寻找着,合适的地方。
“路德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们最后也会这样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没有人知道未来怎样,他们仅凭着生的信念活了这么久,像弗朗西斯和亚瑟这种情况随时会出现,天上的云朵好像灌了铅一样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路德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们去哪里?”
“去一个有花的地方。”
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,不知走了多久,在一处飘着暗红色旗子的木棍前停下,路德维希放下担架,拿出铲子,向下挖着,不出一会儿,他捧起一块泥土,费里惊奇地发现,在黑色的泥土中,夹带着几支白色的小雏菊。
看吧,在这种情况下,还是有生物活下来的,还是有生机的,我们还是有希望的。
路德维希嘴角上扬,尽管现在戴着面罩费里看不到,但还是能从他稍弯的眼角看出他的笑意,那神情,好像幼稚的小孩,炫耀自己的宝物。
他们将相拥的两人埋在小雏菊下面,从两人身上撕下一块紫色的,一块绿色的衣物,与暗红色的棋子一起,绑在木棍上,向远处望去,每一个飘着的衣物下面,是否都埋葬着一个充满希望的灵魂?
“路德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们会好起来的,对吧?”
“当然。”
路德维希拍了拍他的肩膀,好像在给他力量。
会好起来的,一定会的!
他们向两人的墓碑鞠了一躬,然后并肩向回走,看到有生物在病毒下存活,一切似乎又都明亮起来,太阳又挂上天空,那片灌了铅的乌云也被风吹散了,费里西安诺哼着歌,拉着路德的手,轻快地向保护区走去。
“费里。”
“在!”
“今天晚上吃什么?”
“是会喷火的龙!”
“噗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是用馊面团摆出来的啦!”
END.